[POT英式庭球决战衍生同人]非生智能.章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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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渐进中心
关于庄园主人的疑惑很快也被二人搁到了一边；一方面是这种东西事后查询登记很容易得到结果，另一方面则是他们目前的处境本就疑云重重，再多一个就好比像一瓶混合液体里又滴进了一点儿什么，暂时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剧烈反应，剩下的唯一选择自然只是静观其变。
然而直觉告诉不二，事件的构成在本质上发生了什么变化——虽然这个变化到底是什么在何处要在目前让他以语言的方式表达出来似乎有些困难。意识正在不受控制地分裂成两半，一半陷入了基斯与庄园主人关系的泥潭里，一半却还能条例清晰地估量着眼前的局势：
既然从定位来看，二人当前所在的位置已经超出了长廊应该延伸的长度；那么最先可以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他们已经进入了庄园的地下部分。可是细想这个结论也是不大可能成立的：要是走廊倾斜的坡度已经小到让人无法察觉的话，那样短的一个距离里，根据最简单的三角形定理，垂直下降的距离显然非常有限。
电子地图零覆盖。大幅度偏离现有的地图。墙壁以外。航拍。定位。断句与零散的词汇在脑海里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大约在二十年前，关于结构扫描技术的突破，使得相关技术都有了质的飞跃。体现在日常生活中，影响最广泛的应用当属电子地图。传统的地图往往是测与绘的结合，航拍分辨率进一步提高以后，也只是改绘为拍而已。无法“穿透”物体的本质并没有发生变化，一旦进入建筑、山脉等等之内部，地图的作用还是非常有限。
然而结构扫描技术突破后，山脉之内尚且不好说，解剖建筑却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只要有设备，谁都可以完全“看穿”别人家中的摆设。这种与隐私保护有冲突的技术因此在问世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只是应用在了制作公共设施的三维地图之上，直到大概是七年前——不二又回忆了一下，确实，那个案子是发生在艾德礼教授提出“以污治污”概念的同一年——一栋伦敦近郊的私人别墅中发生了连环命案，介入的警方势力却因为那迷宫般的设计而损失惨重，并且因此错失了解救人质的时间，最终导致了一个很庞大的伤亡数字。
自那以后，不少国家与地方的政府都积极鼓吹一定大小以上的建筑物均需公开电子地图。尤其是命案发生地的英国，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是，印象中似乎是通过过相关法案的。可惜自己作为一个纯血统的理科生对此类政治问题实在是没多大记性——不二叹了口气，没报什么希望地问道：“说起来，英国好像是强制申报大型别墅的电子地图的？”
谁料手冢相当肯定地答道：“是，只不过从航拍地图上来看，这栋别墅还没有到强制申报的规模。”
“诶？”不二有点吃惊。就刚才那个走廊来看，这别墅的规模绝对小不了。所以是……
“能在航拍地图上动手脚，不仅说明想掩藏的东西非常重要。”手冢只说了前半句。
不仅说明想掩藏的东西非常重要，还说明想要掩藏的势力非常强大。
想要单纯做学术而不被任何利益牵涉，现在想想也真是个够天真的愿望。不二稍微有些感慨，随即僵在了那里。
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我居然到现在才注意到。
手冢粗略地检查完了室内的各种设备，可以说是不出所料地，没有什么收获。其实看灰尘的堆积程度就知道，这些家伙少说两三年没动过了，就算拖回去细细检查，大概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然而看不二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便没有出声打搅，直到不二脸色蓦地一变，他才忍不住低声叫道：“不二？”
不二一个激灵，随后歉然一笑：“想起来一些以前在实验室没注意过的事……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实际价值。”
手冢以眼神示意他往下说。
“我当初是作为日本代表进入实验室的，”不二尽量往简洁里说，尽管这样的开头听上去有些……自吹自擂。不过一方面这是事实，另一方面，对着手冢，他想自己大概也用不着特意保持一个怎样谦逊的样子，“然而三方政府正式签约是在五年之后。”
手冢微微挑眉。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日中英《智能之水》协约的签订似乎有些“突然”。签约前的谈判，公开的部分大概只有不到一个月——就这样一个项目而言，也太仓促。而假设从不二被选拔作为日本代表之前三方已达成了一个未公开的前协议的话，快速签约和这五年来经费的问题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但是，相关事宜的保密程度也未免太高。
不二琢磨着手冢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而后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讲：“看来手冢也不知道之前有过什么协议啊。现在想起来，我在英国三年多，完全没有接触过政府方面的人呐。清静得很，而且经费相当宽裕。”
“总觉得现在说这个……好像也没什么作用。”毕竟，“背后势力很大”这种事，他们早就知道了。不二耸了耸肩，打算结束这个话题：“既然手冢也不知情的话……”
手冢推了推眼镜：“也许迹部可以查到。”
“也许……”不二隐约手冢是在试图让自己别太消沉，因此也努力“振作”着想说点什么积极的东西。可惜卡了片刻，还是想不出说什么。
就在这时，仿佛要替他解围似的，别墅深处轰隆隆响起了一连串崩塌的声响。不过这里并非地震频发的日本，况且这声音听起来更像是一排书架之类东西倒地、碰撞而发出的声响。
“欸……基斯，你说林修会不会找到中心了啊。”看着电子屏上两个闪烁的光点由静转动，直接就向着中心而去，本来跷着二郎腿的少年不禁有些紧张地坐正了。
被叫作基斯的那人却只是无所谓地抬了抬眼：“显然到了。连地毯上那不是灰尘而是金属粉末……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
不愧是你……
时隔多年……
还是这样地……
了解着这样的我……
【章十三.完】